桃花依旧笑经年
来源: 保山日报网-保山日报 阅读:
桃花依旧笑经年
保山市第六中学 徐凤湘
之 前,有人把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同苏剧《经年》中的两句话嫁接,混成一句颇为煽情的话——“人的一生注定会遇到两个人,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温柔了岁月”。让人思量之余,不甚怅惘:有这样的人,配得上这文学般际遇?
其实,“惊艳”并不是现代才有的感觉和呈现。古埃及艳后奈费尔提蒂一生短暂,不满三十岁的她却惊艳着王朝和臣民,即使成了木乃伊的残骸碎骨,仍惊艳着世界和未来,叫现代人心恒往“那美丽的来者”;古希腊女子海伦倾国倾城的美貌不但引发了十年特洛伊战争,还惊艳到让双方士兵睹其芳容就放下屠刀的地步。至于我国古今排得上号的公子佳人,一样千秋各具名留后世。所以,芸芸众生中,有那么一小部分人,能够让他人感到“冷艳”“娇艳”“明艳”,可真要惊艳一生,估计不易。
至于“温柔了岁月”,那应该是不少见的,他们,就是我的老师!
三年级时,学校调来了外乡人杨老师,阳光高大,英俊帅气,浓密的头发卷曲闪光,轻淡的络腮胡修饰得体,虽然我们乳臭未干八字没半撇,但喜欢之心已然鹿舞。看得出,他的高年级女生们也在经历着不小的青春风暴。我们会时常垫着脚尖透过雕花木窗格子悄悄看他讲课,见熟了,感觉杨老师更亲和了,有时,他会端个小茶壶假装向楼下刚好路过的我们喷水,这样的事总能让我们谈论好久。回首那段时光,懵懵懂懂,却美好而深情,像洁白的鹭鸶飞过粼粼碧波,向着对岸的红树林。
而另外这位杨老师,却似夏日里的一杯温凉的清茶。
杨老师也是外乡人,但他的家更挨近县城,所以他是“越来越朝大山里钻”的先生,除了殉道者,向往优渥条件是人的本能,到我们这种穷乡僻壤,其中的辛苦滋味可想而知。杨老师身形瘦瘦的,个子不高,喜欢穿中山装,黑布鞋,单肩背个军绿帆布包,肩背稍有点驼,走起路来脚步很快,好似有要紧事等着他去做。杨老师的教学成绩特别好,板书柔和齐整,同学们都喜欢模仿。杨老师上课不随便批评人,但有时也会用小棍子教训调皮不羁的男同学,和把我们考试没到九十分的学生留在教室做“牛顶墙”(黑板上写你默错了的字,字外画个圆圈,头顶在圈内站在讲台上),我们在教师里接受“体罚”,他则在隔壁的厨房做香喷喷的火腿,做好后,约上我们一起吃饭,现在回想起来,那样的“饭局”无不充满着特殊的情谊。
上个月,几个大学同学和班主任小聚,其间叽叽喳喳历陈她的美丽瞬间:哪一次迎新晚会穿了一条碎花裙最漂亮;哪一个中秋穿了束腰西装最好看;哪一次脸红;头发哪一年长哪一年短……二十几年前的美好,都被我们全都列举出来了。
夜色阑珊,那么多教过我,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老师们逐一在我心头呈现,我回过神来,案头学生的习作句子十分美好:“桃花笑着说——我是春天”。啊!这不正是我时时徜徉其中的恩师们的浅浅笑意么?
责编:刘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