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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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贵高原,滇西保山昌宁温泉兴文大岩寨的土地上,有一个地方叫大松林,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与水结下不解之缘。
而今我已是过了花甲之年退休回家,归于田园农桑普通一员,闲遐之时看看书写写字,爬爬山照照像,寄情于字里行间,笔墨之间,山水之间,却对水情有独钟。曾记得小时候在小木楼的火塘边,聆听祖父念念叨叨不绝于耳水的故事。祖上为了生存从凤庆大寺迁徒而下来,历经400多个春秋岁月沧桑,那时为了生存从凤庆大寺跋山涉水,辗转百里到大岩寨大水井落脚繁衍生息,瓜瓞绵长枝繁叶茂,几代人过去了。后因灾祸在祖父这一辈,于1943年从大水井搬到大松林,在大水井时水富足有余,到大松林却恰恰相反,一句话缺水。
我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读小学,那时生活艰苦,家中三代人老老小小,为生活忙碌。我又是长子,自然就免不了力所能及的活计挑水,取水要到两公里的山下,路道崎岖山回路转。祖父对我很严厉,每天早起的任务目标就是挑两担水后方能去上学,下午放学后也如此,日复一日周而复始。有一次,我怨恨的情绪被细心的祖母察觉,把我拉到灶台前,递给我一个米饭团,温和的说:“做牛莫做大牯子,做人莫做大儿子”,我有些怨恨自己为什么是大儿子,天天挑水有时还要看父母不高兴的脸色,感到十分委屈,就是因为水让我与同龄人比吃苦受累,天地不公,怪我生在这吃水“贵如油”的地方。民间传言到下六甲大山头一带讨点饭吃没问题,讨点水喝实为困难,水成为当地老百姓的第一需求。后来人口增加户数增多,寨子里的几口水井到旱季往往供不应求,寨子里的农户要从山上下到小河里取水,我家也要到更远的水源点取水,一个小时的辛苦只能挑回一担水。有一次,不小心脚下一滑把一担快到家的水打泼在地上,水桶也随着地势往下滚,我又气又恨放声痛哭,回到家已是日落云霞近黄昏。那时有个梦想,何时才能不用挑水求得“解放”。在兴文完小读了5年书,为减轻父母挑水之劳苦,我也在挑水的路上“长征”了5年。小学毕业到温泉中学上初中,在假期间已故原下六甲大队党支部书记字尚能,多方寻找水源,带领寨子几个青壮年到岔浪坝老鹰洞,岩子脚豪猪洞去探迷找水,水是找到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历史条件下,抽水是件十分困难的事,那时我是参加找水源之人年纪最小的一个,年才15岁。在一篇《找水》的作文中,我这样写道:有一篇课文叫《吃水不忘挖井人》,红军为当地老百性打井,老百姓在井边立了一块“红军井”石碑纪念红军之恩,人们永远铭记,碑立在井边,却永远在人民心中。党支部书亲自找水源,此乃大功一件。在上世纪七十年代,要从地下几十米深的洞中把水抽上来为人所用,受到客观条件限制,但我已是寨子探迷找水年龄最小的人,我感到光荣和骄傲,像看到黎明的署光正在升起,水的春天即将到来。高中毕业后,那是1980年7月的一天,时任昌宁县企业局局长的字尚洲到我家找我,希望我参加寨子架设自来水施工测量做记录员,说是义务无酬劳,我沉默片刻应允而为。一干就是一个多月,这次引水成功,让寨子人看到水可以改写往下流的历史,引水上山未尽人如意,由于水源限制只能在寨子中砌池而畜,可我家挑水的路程已宿短三分之二500米左右,寨子人高兴,我家人高兴,我更高兴。在日记中写道:1980年的10月大岩寨已翻开有自来水的历史,告别缺水的艰难岁月,我坚信引水进家的春天即将到来!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党和国家实行了家庭承包联产责任制,发展烤烟产业,实施水浇地工程,我家周围有大片水浇地,余水第一次流进了我家,记得那是1989年的春天。接着党和政府实施了两三次“三岩”饮水建改扩工程,自然大岩寨也在其中,我家大松林也不例外,当清清的泉水淌进家的时候,多少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我们家欢呼跳了起来,像是“疯了”似的,我说这是“千年等一回”,祖父说“这是多少个朝代做不到的事,共产党办到了,真是了不起,我们家的水桶再也不用出门了,去时“喜喜欢欢”,回来“眼泪汪汪”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共产党真的伟大了不起呀!共产党叫干的事不会错,只会带来越来越的好事情”。而今兴文村“三岩”党支部成立了用水协会,管理日臻完善。我从小亲历见证从挑水吃到找水吃到自来水进家的历程,爱水成为我和“三岩”人生命中的一部分,从不浪费一滴水,家家户户建起了水窑,把富余的水寄存在水窑里备用,日常的生活用水也积畜起来浇菜园浇花草果木,用对水的敬重来回报党和政府,这是我的心声和行动,也是我家的心声和行动,更是“三岩”人的心声和行动。“三岩”人更加懂得水是生命之源,假若没有了水一切将无法想象,这是我们的心声。
我和“三岩”人圆了一个水的梦,在我和“三岩”人心中有一座无型而伟大的丰碑,那就是共产党,一路走来从小到大,在为人民服务的万里征程中,从人民的利益出发,始终为人民谋幸福。在改革开放的征程中,我和“三岩”人同唱一首歌巜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同饮黄河水……走进新时代,走进新时代的春天,走进新时代温暖的阳光下,我们心潮澎湃满怀豪情,信心百倍,用勤劳智慧的双手,建设美丽的家园。
作者:施学文
编辑:田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