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螃蟹和大石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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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宁县澜沧江外，有一座海拔2100米的崎岖山脉，整座山峰古木苍翠绵延起伏。以山为界，北面是黑惠江岸的珠街彝族乡，南面是澜沧江边的耈街彝族苗族乡。江河依山流淌，群山环抱着村庄，生息在山腰之间的人们随着时代的进步，过上了信息发达生计便捷的现代化生活。世事变迁山水不变，一代一代相传下来的故事不变……
群山脚下居住的小寨人，逢年过节或是好友来访，总会说，“走吧，我带你去看大石牛”;每年五月山杨梅成熟的时候，上山摘杨梅的人群总要多走许多山路，多跨一座山去看看沉睡在山巅的“大石牛”和“金螃蟹”，叙说一次流传在民间的传说。传说中的故事流传了上千年，真实的山河和石头永存，虽然称不上名山大川，却是当地人心中有灵性的圣地，一处踏青避暑的好去处。
今年四月，我和好友相约，沿着老一辈砍柴拉竹子踏出来的弯弯山路往上走，去看山中的大石牛、金螃蟹，小土路上积满了落叶，踩上去“咔嚓咔嚓”脆响。清风轻拂，坡上的锥栗树不知生长了多少年，只有裂开的几处树皮裸露着岁月的风霜;要数杜鹃花树最耀眼了，有没有观众都会年复一年如期芬芳;老藤攀附着高大的杂木生存，长叶开花兑现着季节的更替;许多寄生乔木与老树相依相偎，以一种亲情缠绵的姿态出现在小路边。青杨梅果还没有熟，瞧一眼就让人口水流淌。
爬上陡坡走一段平坦的山路，向导阿哥说：“到了到了，金螃蟹、大石牛就是这里了。”随着向导阿哥指的方向，路边停着一个貌似螃蟹的大石块，石块正中央齐刷刷分为两瓣，听说两瓣之间夹着的石片，本地人称“雷楔子”，当地人讲，这雷楔子前些年被人敲了一截背回家去使用了。我们几个左看右看，细赏着这块凸现在山野中被当地人称作“金螃蟹”的老石头，这金螃蟹彻底被中心分离，在绿树白花柔情缠绵的山坡上，看到这一幕，只感觉一股硝烟还未散去……
许多岁月流走之后，传说中的情节有些模糊，只有金螃蟹、大石牛、金母猪和老坟堆还在。它们顺着山路一前一后被定格在山腰间，任凭后人们众说纷纭讲述着它们的故事。
相传在盘古开天辟地之时，要把这座高山移为平川，“螃蟹、老牛、母猪”奉命下凡人间，要把这座高耸的大山梁子瞬间移成平地。就在螃蟹一行来到山巅要施法移山时，恰好王母路过，瞧见这里山川秀美生灵繁衍，想要保留住这座美丽的大山梁，而此时螃蟹已经抬起了前腿，王母心急一个闪雷劈了螃蟹，一声巨响螃蟹展着前腿死去;身后的老牛一脚踩空，陷在泥潭里永远不能起身;跟在最后的金母猪，在相距一个小山凹处发现前面有变，一个急转头往回逃，只是已经来不及了，王母一个指头定法，母猪这个回眸的动作，被定格在山路中央千年不变。
向导阿哥遗憾地说：“可惜，这些年因为年年月月雨水冲刷，被泥沙掩埋了，只剩模糊的一块猪形状的石块了。今天忘记拿锄头来，只要掏开路中淤积的泥沙，金母猪逼真的形状就会凸显出来了。”
老牛的身躯完全裸露在山巅之中一凹草地上，不远处有一冢石块堆砌的老坟，传说这里曾经有一潭清澈见底的清泉，泉里游着一只金鸭子，一年夏天，鸭子产下七枚金鸭蛋，有一老汉上山打柴看见金光闪闪的鸭蛋，游进泉里贪婪地捞起了鸭蛋，当他捞了四枚鸭蛋时天空起了大风，突然乌云密布，然而，这人不肯停下来，一直打捞潭底剩下的三枚鸭蛋。七枚金鸭蛋刚揣进兜里，一道白光击来，可怜那人来不及呼喊，顿时吓毙了气息沉入潭底。据说他的福气只能享受四枚金鸭蛋，他太贪了，不肯留下一枚鸭蛋，所以遭到了报应。一辈又一辈的人们路过，总会指着坟堆教育小孩：“做人不能太贪婪，会受惩罚的!”
从那以后，金鸭子携蛋离开，清泉也随之干涸了，只有老牛躺在积满泥沙和野草的山坳里。向导阿哥回忆说，在他很小的时候爷爷告诉他，夏天放牛羊，炎热难耐时只要取一块石头撞击石牛腰部，清凉的细雨就会如期而至，百发百中很灵验的……
传说的故事有据可依，四季轮回年复一年，土地冷暖自知，跟随四季的变迁生息延续。山依旧花常开，草木逢春生长，小寨里生息的人们一春一个希望，一辈又一辈耕耘着繁杂的生计。无论是二级公路穿山而过，还是村组网络覆盖到每个村落的旮旮旯旯，时代不断地进步更新，传说中的金螃蟹和大石牛不变，山水还是那份原始的美丽。
本刊特约撰稿人 张晓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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