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母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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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会长大,会一步一步离开家乡。但即使走得再远,分别再长,也始终会有一根线将故乡与游子牢牢地牵在一起。
我的家乡潞江坝,典型的亚热带季风气候使得这里的四季更换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却又因为海拔较高,早上和晚上也异常萧瑟。打个比方说,我一天的穿衣是这样的:早上羽绒服,中午短袖衫,下午加个外套,晚上棉裤棉袄,不够热乎?多穿几层!这样有趣的天气也使得家乡的花开得很早,别的地方阳春三月,花苞刚出,故乡却是花飞花谢,满眼烂漫的诗意哟!
今年二月初,我回了趟老家,去的路上我还在想,家里那些樱花应该开了吧?但不同以往的是,一朵盛开的都没有,全是花苞!像姑娘家不想过早踏出闺房,个个花苞充实有力,在褐色花萼的包裹下,粉色晕染出一树树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仿佛下一秒就要绽开,就会羞答答地表白,使人心都一同温柔了起来。
我家后面有个菜园,被奶奶分成了两半,一半用来种菜,一半栽有一棵核桃。虽然核桃的位置不妨碍菜蔬的生长,但疏于打理,便荒废了大半,这恰好对了我的眼:我要把它打造成一个花园!一片绣球林,想想就梦幻;一片玫瑰海,想想就浪漫;一片水星池,想想就美好……但这些终究只是设想,奶奶还不知道我的想法,她那么宠我,估计不会反对,即使不同意,也阻止不了我,我还有爷爷呢,他老人家一直是我家的权威。家庭里常常会打破规则,一物降一物,他肯定无条件支持我,甚至会帮我铺垫好前期工程呢。
一番番四季轮回,故乡的模样似乎慢慢发生着变化,以前五步以内就能见到的兰花,现在越来越稀罕,因为有人来收,五角钱一株。熟悉的店铺已然不见,熟悉的老板也已成为逛街时的点头之交,一切都分外熟悉,却又有点陌生,我的那片乐土开始多了些冷落。我希望家乡是我所记得的那副面貌,也希望她越来越好,而不是让我像个外人一样,再也找不到熟悉的影子和味道。
家里的核桃树又开花了,看着看着,我的内心又开始感觉饱足。核桃花不美,一串串的,黑褐色的蕊,花败时,枯萎的花朵散落下来,在地上铺成黑黑的一片,结出的果实却是绿油油的,呈小桃型。要徒手剥开快成熟的核桃外皮,如果不戴手套,手会被染得墨绿,或是深棕,几个月都不掉色。绿色的外皮则回归土地做肥料,这时核桃的心仁是白嫩嫩的,吃起来有点脆,果肉还没有长时间沉积的油脂,是清新的,绿色而满是生机,吃起来唇齿留香。
以前家后面菜园边的那片土地上种着很多土豆,我和弟弟都喜欢吃,无论蒸、炒、炸、煮、烤,还是别的样式,甚至是黑暗料理,只要是掺有土豆的菜,都随来不拒。其中最爱吃的就是月白的土豆块加上翠绿的豌豆粒,再加上香喷喷的火腿片,和大白米混在一起,焖上一锅,我和弟弟能把碗底都舔得干干净净,胃口开大了的时候,姐弟俩还差点因夺食动起手来呢,但那是我弟,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舍得真下狠手呢,便常常是自己主动败下阵来,那小家伙呢,也讲义气,最后还虎口留食悄悄往我碗里扒点呢。
回味我山野里的家,十分舒适,让我无忧无虑,无所顾忌,估计是除子宫外最完美的居所啦。现在,我正迈向成年,离家求学在外,学习之余最最幸福的事,就是身已至远,心仍在母怀。(杨鑫)
(作者系初中生 指导教师:徐凤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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