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母亲(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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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母亲(外一首)
李文
妈妈,这两个字
让我的一生有恃无恐
煤油灯下,您用针头刺穿黑夜
一针一线的缝补着我
破烂不堪的童年
还有一块块生活的缺口
把亲情连得更牢固
把家补得更结实
一把剪刀,剪短严寒
剪掉贫穷的尾巴
剪齐和别人的差距
一把锄头,在您粗糙的手里
开疆扩土
一把镰刀,在您手里收割着
日月和星辰
锅碗瓢盆,您让鸡零狗碎的日子
飘香出幸福和欢笑
妈妈,您眼里我永远只是个孩子
每次我的顶撞、愤怒一次又一次
砸向您的时候
在您那里最先获得的
就是谅解
您给我的是——
始终如一的笑脸
妈妈,现在我都不敢和您对视了
我的每一次对视,感觉到
您的头发就会增白
就像一场下错季节的雪
无休止地落在您头顶上
妈妈,您越来越像
一个年久失修的词
咳嗽,已经占据您大半个人生
衰老,已经蔓延至您每一寸肌肤
您还在用您倾斜的骨架
支撑起生活的重量
扶直炊烟的高度
而您的注解却是——
平凡和普通
任劳任怨和奉献
妈妈,我只是您词里
残缺的偏旁,未曾独立的汉字
一生,让您操碎了心
一生,让您牵肠挂肚
这个五月
这个五月,从一开始
雨就老躲着
我不知道它害怕什么
太阳却没有懒过
把充足的热量,都投向大地
江河断流了,湖泊干了……
始终想象不出一场雨
人们慌了,在田间地头
拼命地驱赶着
赖在上面的阳光
他们的汗水
在干渴起皱的土地上
溅起一滴滴雨
母亲从最远处
把一条即将干枯的河流
艰难地背回家
她想给,这个无雨的季节
储存下,一缸珍贵的水源
责编:刘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