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一回鸟“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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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修的时候,房间窗户的外面做了个不锈钢雨罩,一来能挡风挡雨,二来也多出来个窗台。窗台上摆着几盆花花草草,我是个不太会侍弄花草的人,叶绿时养养眼,花红时欢喜满满,想起来了就浇上一回水,即便是养着养着枝枯叶败,也不会心生烦恼,这不前几天其中的一盆就渐渐枯萎了。
前段时间,窗台上的花盆空隙处,不知怎么的就被两只斑鸠看中了,来来回回地飞了好多次,大概是在勘察地形,嘴里还不停“咕咕咕、咕咕咕”地叫着,兴许是对窗台还挺满意的吧!斑鸠的样子呆萌呆萌的,我和妻子都很喜欢,每每斑鸠飞落在窗台上,我和妻子进出房间都是蹑手蹑脚,生怕惊扰了这对不速之客。
隔了几天,窗台的角落里胡乱地堆了些枯树枝,斑鸠在窗台上搭了个窝。“这也算得上是窝?”妻子很惊讶,“这也太简陋了吧!”说实话,如果不是读过陈忠实写的一篇散文,“斑鸠的窝搭得粗糙,横竖搭置成一个浅浅的潦草的窝。”还真看不出这就是斑鸠的窝,一堆长短不一的树枝,横着竖着堆在一起,真的是粗糙而潦草。
接下来的几天里,母斑鸠一动不动地趴在窝里,也没见飞出去觅食,偶有动静,也只是伸长了脖颈,两只眼睛转来转去,警惕地张望着,身体却从没离开过窝。有一天下班回到家,妻子惊喜地告诉我,“快来看,斑鸠下蛋了。”我连忙凑到窗前,果然有两枚带着斑纹的蛋静静躺在窝里。两只老斑鸠落在窗前的行道树上,咕咕鸣叫,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庆贺。
老斑鸠轮流趴在窝里,紧紧护着身体下面的蛋,兴许已经习惯了与我们相处,有时我们凑到跟前,斑鸠依然纹丝不动,甚至推开窗户,也只是转动一下身体。妻子被斑鸠的执着暖得心痒痒的,抓来一把米撒在窗台边,旁边还用小碗盛了些水,斑鸠也不客气,一粒一粒啄食着。一天夜里,妻子被一阵雨声惊醒了,担心淋湿了斑鸠,悄悄下了床,找来一把雨伞,撑在了鸟窝的上方。
小斑鸠很快就破壳而出了,肉嘟嘟的,张着嫩黄嫩黄的小嘴,老斑鸠忙碌着飞进飞出,一趟一趟喂食着。小斑鸠好像永远都吃不饱似的,妻子隔两天就掰上些许蛋黄,喂到小斑鸠张大的嘴里。小斑鸠渐渐长出了细细的绒毛,也更活跃了,妻子担心小斑鸠会从窗台的缝隙掉下去,先是用一块硬纸板从窝的下面插进去,想想还是不稳妥,干脆换了个鞋盒,连窝也一起搬进了鞋盒里。
小斑鸠一天天长大,羽毛渐丰,成天扑棱着翅膀,一会儿飞到窗台上,一会儿又飞回鞋盒里。老斑鸠在窗外的树枝上咕咕叫着,一声又一声,似乎是在引导,又似乎是在鼓励。终于有一天,小斑鸠站到了窗台的边沿,四下张望着,然后展翅一飞,飞到了窗外的树枝上,两只老斑鸠围着小斑鸠,亲昵着,为小斑鸠梳理着羽毛。
小斑鸠飞走的那几天,妻子一趟趟走到窗台边,看着空荡荡的鞋盒,我知道妻子的内心一定是不舍的。其实鸟儿和人是一样的,鸟儿长大了,向往的是蓝天;孩子长大了,向往的是远方。(田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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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审:杨冬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