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如诗(书评) ——读刘义马《露洒隆阳》的一些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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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清敬
义马师兄的诗情与才情我在大学时,就在好友熊令的口中不时听到赞誉,那时好友在校报任编辑,与义马师兄约稿,收稿阅读后,她第一时间就与我分享。现在,时隔十多年,依稀记得她评价说义马师兄的诗歌是这个城市里众多诗歌写作者中表现出独特与本真的代表,作品见真,纯粹的与风土人情做着直白而又真切的表达。
今读义马师兄的诗集《露洒隆阳》,顿感熊令口中赞誉之词的回忆痕迹一一跃然纸上,像一场久违的发现,带着答案去印证过程一般。缓慢细读,余味绵绵,这本书里的每一个章节,每一首诗,每一个句子,甚至在每一个词语的身上,都看到了关于大地与大地之上故乡的万事万物的塑景与抒情,心有激荡。
感叹之余,在其间感受到了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充满悖论的观点——如何站在地方文化的基础上进行纯文学写作。我是一名文学写作、阅读爱好者,特别喜欢诗歌创作,我习惯把自己的写作当成对某种状态的塑造。一首诗的完成,就是一次布景的完成,也是这个状态中自我心性的安置。当我写作的时候,每一首诗的完成都存在一个或是多个场景,它借助我对时间之中观物观景时的自我反观的一个结果,而在结果产生的过程中,我怀揣着自然环境中那些具象表现里言说着的抽象精神部分。
阅读诗集《露洒隆阳》,思维里不时会冒出“心满了,就从口中溢出”的感受,正像作品中所写的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字里行间都流淌着与泥土、山河、草木等生活常见之细小事物,信手拈来,所见皆可成诗,足见义马师兄对承载隆阳的意象饱含深情,用诗句的形式称赞出来,在集子中,每一句诗,都是他对隆阳的一次抒情呼吸。这就是站在地方文化的基础上进行纯文学写作,他“依托隆阳这片土地建立了各种形式的场”(一部分作品直接引用当地的传统来叙事),又以大众共鸣的部分来进行抒情,抒发人性的表达——对物的悲悯之心。其实这就是作品的场景,就比如诗歌《乡土诗人》就是把环境置于当下情景,写下“月亮从黑幕中一点一点地挤出来/瞎子拉响幽咽的二胡/文字就像一颗颗松动的牙齿/在诗人的日记本里一一脱落”,这种句子是纯文学的表达,更是立于当时所处之景中内里之情的流淌,好似我们坐在这里就是一个场景,每个人脑海里冒出的词语,联想也是这个场景的延伸。再次延伸赋予内涵,就是个人或是社会的某种品性,契合作品里面的悲悯之心。
隆阳拥有富饶的资源与深厚的文化底蕴,为写作者的文学创作提供无限的可能与写作资源。刘义马诗歌像晨时大地之上的水雾一般,在虚幻中植入对乡情真实地表达,在具象的表述里暗含抽象的艺术表现,心中呼喊一词,大地之上,万物顷刻而来,这是对隆阳这片土地低沉的抒情,也是在抒情中,隐射隆阳大地的本真。关乎微小,搏之大情大义。
《露洒隆阳》是一部以资源与底蕴为基调,为群山与社会抒情的作品。从书中标题中就可观其特点,“晚熟的庄稼、青华海、乡愁、垂危的父亲、远去的母亲、站着的大哥、打工的二哥、芒宽、攀枝花、大榕树、凤尾竹、大树芒果、小粒咖啡、双虹桥、怒江奇石、文化广场、新光河、怒江以西、消失的麦子、茁壮的玉米、反光的水稻、香料烟的香、永昌古道、兰津渡、青龙街、仁寿门、双虹桥、兰城、小河村、驻村工作、杨善洲、大亮山、北汉庄、板桥、甲马版画、香童戏、乌铜走银、小扑锅酒、油菜花、石榴花、滇西抗战、滇缅路、华侨机工、远征军、纪念碑、告慰英灵书、乡土诗人、高黎贡、杨升庵的兰津桥诗、徐霞客的水寨日记、李根源的罗岷题字……”这些陈列的地名、人名、特产、事件都对应着隆阳的某个画面,这个画面中生活着创造他们的群体,如《离别辞》中所言:“我在村委会里水培了一株柳树苗/选址把它栽下,望它早日绿树成荫”,再如《兰城之兰》中写的:“一座春天之城的亲和力/素雅大方而又雅俗共赏/使保山城多了些许/浓浓的人情味。”
著名诗人雷平阳在一次访谈中提到“真实是我所看见的真实,未必同于他人的目光所见……观念上的真实与融入血液的真实存在着不小的区别,有时动用观念,有时还原……”这样的题材作品,正契合雷平阳老师提出的方法论,作品中义马师兄很好地处理了承载本土风土人情、本土文化载体的不同地方,恰当地以其间之景状,依托历史沿袭与当下之事,把周围所有的细小之物、细小之事用诗歌的形式表现出来,这些诗歌作品充满地气,暗含温暖,隐入悲悯,是有生命的。
“在故乡的土地上,我的心将继续以河流的方式向前。”这是本书后记的一句话,读罢全书,这也是我所思。故乡含情,无论以何种形式展示在我们身前,都是诗样的存在。
责编:刘自明
编审:杨冬燕